一年了

2011.06.10 


 

客歲的六月十號，我們一家人和當時初認識的密友S，在傍晚時分來到上東城面東河的河濱公園漫步。望著照耀著燈火閃爍的河面，我們聊著過去的生存與對未來的想望。那時的我們，剛搬來曼哈頓沒多久，正在學著怎麼不以過去每回來到此地所持有的觀光客角度與心態，展開新的生存。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阿爹在醫院辛苦使命、阿母週間雀躍做學術。對一天使命時間超過12個小時的B來說，他對這個家的照顧與附麗濃厚地令我感動不已。當兩人皆為學天生分時，大小家事B一手包辦，我隻要專心於學術論文發表與博論撰寫。搬來紐約後，醫天生分與隨之而來的、使命上的成長喜悅與壓力包袱，皆需要伴侶更多的體諒與安慰。於是，經過頭兩個月的重新適應期後，我自願從衝鋒陷陣與緊湊的學術使命圈內緩緩放下手邊使命，捲起袖口抱起洗衣籃與拿起吸塵器，趁著Ezii上學時做好家事後才開始為本人的未來打拼，同時負起Ezii的主要教養之責。從什麼都不懂、也不是很懂事、以往隻有為本人負責的女孩，我學起怎麼經營婚姻與發展一個家庭。密友都曉得我常這樣的自嘲著：我天天都在「望夫崖」、Ezii天天都在「望爹崖」。醫生伴侶與孩子的辛苦不需多說，這即是為什麼醫院附屬的親子組織如此龐大，因為大部分紅員的伴侶與父/母都時常不在身邊，這時，瞭解狀況也身處不異狀況的反對團體所供給的力量就無遠弗屆了。

醫界人員可能是以付之一笑的態度來看Grey's Anatomy，因為內容不真實的梗概。 "It's not about the medicine, it's entertainment （這不是醫學，而是一種娛樂）" 是醫界人員對它最常見的評價。不認識B以及他的友人們之間，劇情怎麼演我就怎麼信；現在重新看起這齣戲，才力體會醫生們為什麼拿它來說笑，雖然編劇組參詢過許多醫界重要人士的意見。非論內容怎麼光怪陸離，其中的"Joe's bar"是種醫護人員生存的重要象徵。美國每個大型醫院周圍一定會有一間類似的酒吧，醫護人員下班後就約著一同去吃飯或喝一杯，這是多數人舒壓的方法。B所使命的醫院、兩個campus都各自有一個類似遵命的酒吧，非論什麼時候去，裡頭的主人幾乎全是醫護人員。許多友人埋怨伴侶下班後怎麼三、四個小時都不回家，或許我比較幸運，B從不願單獨和朋侪進來飲酒舒壓（幾乎每個共事下班後，非論早班夜班，都約著一同飲酒或吃飯去），堅持隻想有更多點時間陪妻小，或者堅持我去他才肯去。我怎麼勸他、踢他出門，他那「我隻想陪妳」的念頭頑固得很。我也學著放下本人那「辛苦使命後和友人進來聊聊無益心身安康」的價值觀，畢竟，伴侶的聰慧體貼是看雙方互動來決定的，任一方以「我是為你好」態度來軟性強迫對方，都不安康。於是，我家樓下這間酒吧餐廳的侍者與服務生和Ezii也很熟，因為Ezii 很常出現在那兒和一群醫護人員一同吃晚餐，我們吃著海鮮義大利麵、喝著馬丁尼與啤酒時，他則一把抓起醬烤雞翅、暢飲他的果汁。B在醫院的Family man抽象濃厚無比，這並非我所願，我反倒渴想我們各從容職場有些許獨立於家庭以外的自我。不過這樣也好，非論是那些整形整到波波相連到天邊的妖豔護士們對男性醫生怎麼頻送秋波，或者不在意對方畢竟有沒有結婚還是不斷提出約會邀請的醫生們來說，B已經給了最好的謎底。既然我是這family man抽象的既得益處者，幹嘛花力氣去自找麻煩的找他討論「要怎麼經營獨立於家庭以外的自我」哪？這是他的人生、他的選擇，也是他對我和Ezii的感情驗證。

這即是Ezii的阿爹、我的老公，B。隻要他放假在家，即是我們的家庭日，或者全家出門玩耍去、或者和密友窩在家裡閒聊，我們一家子總會有好多點子一同渡過這難得的時光；假設週間放假，Ezii上學去時，則是我倆的小伉俪約會日，手牽手上個館子或看場百老?秀，享受隻有兩人的小小全國。令我最為感動的是，有時我一心隻想上圖書館寫完某個章節，不需語言、無須多說什麼，傍晚總是會有個窗明幾淨的家等著我歸去，打過蠟的木頭地闆光滑無比，衣服洗好、折好、放好，晚餐在爐內熱呼呼的滾著，Ezii 已經被接回抵家邊和阿爹玩耍邊等我回家一同吃晚餐。我疼愛他的付出，難得放假沒妻子陪，多睡點也好。不過這即是他。B喜以我和Ezii的快樂做為主要考量，重點是，他也頗爲喜歡打掃。「打掃」這個動作自己，對他來說即是一種舒壓。

我和B一同家兼彼此的垃圾桶與港灣成分，前者分化與消化雙方使命壓力下所產生的情緒、後者則為彼此供給心靈撫慰與安康成長遵命。我們這一年一同打拼的很有勁，從一開始的兵荒馬亂、到緩緩調整彼此在生存中的角色、到試著在新生存中找到自我，緩緩的，生存上了軌道，身心靈也找到合適的地位。對我來說，最大的學習非僅隻於此。疇昔的我真的很靈動，梗概不為什麼、隻為一個不幹系的抽象概念、一個價值觀、一個信念，就和B鬥嘴鬥到兩個人都不開心。我們都學到了，在有「磨」有「合」的婚姻關係中，我們有的即是彼此而已，褪下社會階級、種族、文明、性別、職業成果等内在成分，婚姻中的兩人所擁有的，即是對方的靈魂，即是對方這個個體、這個人自己。所以非論彼此的思考模式與思維方法差異度有幾何，「磨」的過程是種聆聽、是種同理、是種協調、是種放下；然後，學到了、清楚了、領悟了，就「合」了。這種心靈上的契合，絕非幼稚的、 一昧的意氣之爭所能失掉的。這些年來，我們學著以粗暴詼諧的方法來幫助彼此磨掉個性中的淩角，過去一年來，因為生存與角色的緩慢轉變，相關的挑戰更是一個接著一個洶湧而來。我們曾一同抱頭痛哭，也曾在暗夜中緊抱彼此在耳邊呢喃著鼓勵的話語。或許因為兩人都生性樂觀，非論怎樣，白晝一同床總是會告訴本人「本日也要當好漢一條」，拋下鑽牛角尖的情緒與念頭來體諒對方、海涵對方、同理對方。"Stay cool"是我們共有的信念，假設連本人都不喜歡本人了，還怎能求告對方來愛本人呢？做個本人也會愛上的人，做個會令人想愛惜、想付出、想保護、想去愛的人，即使結了婚，愛情還是梗概保鮮，更梗概增值（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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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y4m16d】看雁鴨優遊。密友懾於Bronx Zoo。 
  
除了關於婚姻關係的省思以外，這一年以來生存上改變有幾何呢？想起來還蠻幽默的。

當初徹底不熟地鐵系統，每週週間的午飯聚會出了好幾次接錯車的問題，現在的曼哈頓地鐵圖彷彿印在腦中，常去的那些區域路線特別鮮明。當初對曼哈頓公路系統僅有個開端印象，計程車司機有心繞了路還得先查一下手機地圖才力確定，現在一坐上去端視時間地點，先和司機打個照面聊一下路線，免得又趕上把人當呆胞般載著轉來轉去或有心開到比較擁擠的路上塞著的那種沒心肝司機。當初搬來時對於物價概念寬闊開朗，搞領略「去哪裡梗概買到什麼」對我們來說是探險最好挑戰，現在和上東城的東方超市們變成密友、中國城內琳琅滿目的東亞與東南亞雜貨摸的領略、原先即是常去購物又離家不算遠的Costco與Target內選擇豐富、如整個台灣超市搬過來的法拉盛超市內想失掉的台灣食材都找失掉、酒類選購好店為東村的 Astor Wines & Spirits、咖啡則喜歡買Porto Rico 。在許多久居紐約的台美友人經驗分享下，每兩週一次的購物日的樂趣對我們來說，和上館子、看秀或參與文明活動較勁有過之而無不叠。

在沒有阿爹的週末，從小就在家關不住的我和自幼就喜歡出門玩耍的Ezii，母子一同和友人到處去玩。不知不覺，每週兩天週六週日趴趴走這樣的玩法，使得紐約大大小小博物館、美術館、動物園、 植物園、公園、親子露天音樂派對等等，都有我們的足跡。 非論有沒有阿爹在，我和Ezii但是一刻都不必磨地享受我們的親子時光。此外，嗜吃美食如我們，有幸有一群友人一同上遍各式各樣餐館，從上海菜餐廳食為天、到東村的日本拉麵Ippudo、到頗負盛名的blue ribbon 壽司、到新步驟摒擋王國Jean Georges、到從慾望城市打響名稱的 Asian fusion餐廳Tao、到中國城內今朝B最愛的越南菜餐廳 Pho Pasteur、到法拉盛台灣家鄉味十足的南北合等等，都有我們的影子。在育樂活動中充電、在美食撫慰下補給心靈與身體上所需的養分，是為繁忙生存舒壓的好舉措，也是我們避免心靈因勞勞碌碌而枯敗的方法。 僅有可惜的是，喜歡下廚的我們，現在動手的機會少了很多，即使下廚也多隻是快炒些家常小菜，偶而興緻一來才會想做些大菜；而空有宏願壯志想要學糕點烘培的我，這一整年來隻試著做過一回步驟烤布蕾。等生存再穩定一點，各從容職業生活中爬得高了一點，渴想能有更多時間來做菜做點心。這種沿襲自外婆、奶奶與媽媽，一心隻想為全家人張羅每晚豐盛飯菜的媽媽桑熱情，真是正港的台灣母親精神哪！
 
      
【1y9m10d】從台灣回美國路上之亂亂拍消磨時間，看得出來Ezii一點都不想陪阿爹阿母玩亂拍...科科
 
這一年，我們蒐集了滿滿榮幸回憶，怎麼細數也數不完。謝謝許多台灣親友與小麥、紐約友人這一年以來不間斷的鼓勵與随同。在論文撰寫的末期與阿爹轉往外科使命的當下，有感而發的記下這些體認。接下來一年，渴想也一樣，全家人攜手一同大步向前邁進！ 

 
 
【同場加映】一年內，Ezii變了幾何？

  
【2y6m1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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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前和友人去動物園玩，Ezii在長凳上吃點心的照片，整個就像個有個性的大男孩，寶寶滋味在兩歲後緩慢失落中。這...這一點都不像兩歲半小孩阿！
 

【2y6m20d】

吃玉米的認真樣兒，臉上的嬰兒肥都不見了。阿母阿爹喜於孩子的緩慢成長，和寶寶Ezii的嬰兒肥說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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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y6m3d】

客歲差不多時候，一歲半的Ezii興奮笑起來是這幅模樣的....

 
【1y6m18d】 

一歲半吃著點心的他是這樣子的....（走甜美寶寶路線？）


   
【1y6m26d】

鬼靈精怪的神彩倒是一點都沒變，這應該會成為Ezii的正字招牌？！


【2y6m1d】

人家現在走的是陽光男孩路線啦！問Ezii幾歲，他會很大聲的邊回覆"I am two!" 、邊比出「二」的手勢。兩歲的陽光男孩和藍天豔陽真的很搭！
 

【2y6m1d】

「爹地媽咪、阿公阿媽、nana, papa、姑姑舅舅，我明年長更大給你們看！」

 明年，Ezii三歲。現在，我們隻想好好享受兩歲的他。